霜花與舊外套
小玄
冬天的早晨，小女孩趴在窗邊，看著玻璃上結滿了霜花，像星星、像樹枝，又像夢境裡的圖案。她轉頭問奶奶：「為什麼霜花每天都不一樣？」
奶奶放下手中的針線活，輕輕拉過毛毯，蓋在女孩肩上，溫柔地說：「因為每一片霜花，都是冬天悄悄送給世界的禮物。它們很冷，但也很美，就像有些事情，看起來艱難，卻藏著意想不到的溫暖。」
女孩似懂非懂，卻喜歡窩在奶奶身邊，一邊看霜花，一邊聽她說話。奶奶的手總是暖烘烘的，連毛毯都帶著陽光曬過的味道。
多年後，奶奶走了。
有一年的冬天，女孩（現在是大人了）站在同樣的窗前，看著熟悉的霜花。她不自覺地摸了摸掛在衣櫥裡的那件舊外套——那是奶奶生前最後送她的禮物，袖口已經磨得發白，領口還留著奶奶縫補的針腳。
她披上外套，走到窗邊，輕輕呼出一口氣，看著霧氣在玻璃上凝結，又慢慢融化。
「看，又是不一樣的霜花呢。」 她對著空氣輕聲說，彷彿奶奶還在身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