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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

蔣文正

有一個女性親人,在早些時告訴我一段往事,是她自己的親身經歷。

話說約55年前,1965~1967年左右吧,這女性親人尚未滿15歲,便要到工廠當童工,賺取微薄的工資,以補家計。

投入社會約一年左右,與一些工友熟落了,有一天便在下班之後,跟隨年長的同事,一同去「喝點東西」。

小小女孩,初初步入社會,對一切新鲜事物都很好奇,聽前輩所說的見聞,一愣一愣的,都感到聞所未聞,很感興趣。

聽着聽着,不覺便過了回家的時間。

回家的途中,便一逕的想着,待回兒到家被媽媽責罵時,該怎樣回駁?

我没有錯呀?雖說比平時遲了逾一句鐘,而沒有預先通告。但我要交朋友呀,我要見世面的呀?她的責罵,都必是無理的!

必須頂回去!

到了回家的道上,夜色也已漸臨,郤看見媽媽一個人,在離家頗遠的村口,焦急而忐忑的等待着,眼中盈眶的淚水,差不一點還没有掉下來。

看見小女孩,不但沒有責駡,還好像中了彩票般歡喜。

連忙接過女孩手中的午餐飯壼,一手摸着她的頭髮,好像不見了很久一樣,緊緊的拖着手兒回家。

回到家中,連忙張羅及回暖那些擱涼了的晚餐。也生火燒水,預備洗澡。

由始至終,没有責罵半句。與小女孩的臆想,有着天與地的落差。

自此,小女孩在沒有預先通知媽媽的時候,堅决準時回家,絕不會作臨時的應酬和約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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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小女孩現在已做了祖母,「白頭宮女說玄宗」,多年之後娓娓道來,我還是聽得入神,且藏在心坎。

這小女孩是我的妹妹,這位媽媽便也是我的母親。

我不重視「母親節」,但我重視母親,母親已去世三十多年,但每當我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,我還是想起母親。

前幾天是所謂的「母親節」,但其實在我的心中,每一天都是母親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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